
云南个旧,这里曾是“中国锡都”,有着两千年开采史。和所有因矿而生的资源型城市一样,从上世纪50年代开始,几代产业工人在这个边陲小城建起“共产主义天堂”。
随着矿藏逐渐耗尽,1990年以来,上万名工人下岗,艰难度日。曾经的火车站成为红灯区,廉价的下岗女工充斥其间。曾经的铁轨、候车室变成数十间歌厅、酒吧、按摩院,主要收入来源是向客人介绍小姐。
矿藏耗尽之后,工人村——锡矿工人昔日的荣光——成为这个城市中最先坍塌的部分。贫困、暴力和毒品正在侵蚀工人村濒临衰竭的生命。
在个旧工人村,很多所谓的按摩房、洗头房里面都是暗红的灯光。当地人知道,这都是“红灯区”。在阴暗潮湿的小屋里,她们以一次10到50元不等的价格出卖着身体。周围的居民们带着嘲讽与无奈,给她们取了个名字:“毛线鸡”。
这些被称为“毛线鸡”的性工作者在出租房前,一边织毛衣、刺绣,一边等待客人。“10元店”的姐妹们大多有着相似的命运,她们大多曾经历下岗、失业、再就业、再下岗的痛苦循环。
通常选择工人村的,只有最卑贱的性工作者。一部分是本地下岗女工,另一部分则是外来农村妇女。她们绝大部分都已结婚生子,老公一般在个旧市内做临时工。
她们涂粉底、描眼线、做美甲,甚至穿丝袜,却也遮不住脸上的皱纹、吸毒留下的针孔,还有因艾滋病毒而逐渐溃烂的皮肤。
等客的间隙,她们总会搬张小凳坐在房前,拿出针线,打毛衣、织十字绣,或是纳镶着玫瑰花边的鞋垫。
2009年,个旧大屯镇上搞矿山合并改组,王莉的老公提前下了岗,帮人开出租车,生意惨淡。
无奈之下,35岁的王莉在工人村租了间棚屋,成了一名“毛线鸡”。
成为“毛线鸡”之前,王莉也在城里找过其他工作:卖衣服,在商场收银,做服务员,但每次都干不长就被辞退。
她每天唯一的安慰,是把剪下的纸花一朵朵串起来挂满房间,“有点家的感觉”。
王莉的丈夫不反对,却总是沉默着。每天晚上11点,丈夫会到工人村小巷子口接妻子回家,有时候妻子正在接客,他就蹲在门口等。
当地民间组织“苦草工作室”的负责人李曼则做过统计:个旧约有2000名性工作者,工人村就占了其中四分之一。
(免责声明:此资料来自学友早春心情整理、推荐、上传。核心内容原题《云南个旧陷“资源枯竭魔咒”:毒品与艾滋病泛滥》,来源南方周末。作者范承刚、邵世伟。版权拥有人未联系上。版权属于原刊载单位或作者。本站刊发此资料目的是为了供中华民族提高修养实现大中华复兴。其观点及内容的合法性、原创性、真实性和完整性由原刊载单位或作者负责,与本站无关,请学友仅作参考,并自行核实相关内容。本网站为公益网站,所有资料均实行零稿费。如版权拥有人不同意此资料供中华民族提高修养,请及时向本站申诉。本站接到申诉后即删除此资料,以免侵权。) |